记天台山上捡核桃的艰辛与快乐
他们不是驴友,可每年有大半时间行走于崇山峻岭之间;他们不是护林员,却对深山老林里的情况了如指掌;他们不是鉴赏家,但对文玩核桃的品种分类、把玩鉴赏有绝对的发言权。
他们是一群靠捡拾山核桃赚钱的农民,以此为生,风餐露宿,鲜为人知。
在我市高新区、陇县、太白、凤县,有总数上百人的捡拾山核桃队伍,他们每年七八月开始上山捡拾,一直持续到大雪封山为止。
11月底,记者跟随高新区天王镇关儿下村的蒋军科、梁录存、李金堂、杨宝林、黎山喜五位村民,到位于市区东南方向的天台山附近山上捡拾山核桃,感受到了他们的艰辛与快乐。
天还未亮,伸手不见五指,他们起床匆匆吃完早饭,拿着手套、编织袋、干粮,就乘坐出租面包车出发了。车穿过一片厂区,进入深山,在一条登山的小路口停下,从这里开始,他们就要徒步登山。记者看了看表——7点整。
初冬季节,山下并不特别寒冷,可上了山就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,漫山遍野被寒霜覆盖,嗖嗖的冷风穿过袖口、领口直往人骨头里钻。他们好像没有一丝察觉,嘴里呼着“白雾”,迈开双腿直往前行。“我们主要是挑‘狮子头’‘官帽’‘灯笼’等好品种,能卖个好价钱,像‘揪子’这样的太多了,几乎不要。”蒋军科说,为了方便孩子读书,他们一家常年租住在天王村。他与捡核桃的村民一年中有半年多的时间泡在山里,跑了不少山头,包括太白、陇县、麟游山里的情况他们都很熟悉。
寒霜慢慢化成了水,鞋湿漉漉的,山陡脚滑。上山最初沿着半山腰的水渠走,接着顺着小溪走,最后干脆没有了路,连羊肠小道也不见踪影。为了安全,后一个人踩着前一个人脚印行走,50多岁的杨宝林有几次差点摔倒。“以前捡一天的山核桃能卖四五百元,现在只能卖两三百元,但一年下来捡山核桃能收入三四万元,还是比干农活强多了!”“好品种配成对,北京客商来家收购;一般的品种卖到甘肃,切片后做核桃工艺品。”他们一边走路,一边给记者介绍。
越往山里走,空气越新鲜,好像用筛子过滤了几遍。小鸟躲在红叶中啾啾鸣叫,溪水叮咚作响;枯藤附着树干随意攀缘,苍松挂在悬崖峭壁上向人招手……但他们一心赶路,对美景无暇观赏。
上午9点50分,步行近三个小时后,来到一处被遗弃的土屋前,大家来不及休息,就把小袋子挂在脖子上,背上大编织袋,戴上橡胶手套,一人划定一个范围,便开始分头行动。记者跟随蒋军科向一个不知名的山沟走去。
这里山高林密,接近原始森林,很少见到人类活动的痕迹。因为核桃成熟后从树上掉落下来,再顺着山坡滚到溪边,所以有核桃的地方,一般都在小溪边。林间腐烂的落叶足有半尺多厚,人一踩到上面,就被没到膝盖。蒋军科弓着身子,双膝几乎跪在地上,用手一点一点扒开腐烂的树叶,仔细寻找。从树上落下来的核桃外壳已经腐烂,用手一碰就会有一股污水流出来,坚硬的外壳有时会扎破橡胶手套。捡到的核桃,就地用水冲洗干净后,才能分辨出品种和质量好坏。
蒋军科说,不熟悉情况,在山里千万不能乱走,要是不慎碰到不法分子布下的捉猎物的高压电网,就会有生命危险。下午2点半,记者已经吃了三四次自带的干粮,而蒋军科从进山来只喝了几口山泉水,一口干粮也没吃。他说,他们出来后,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把核桃捡得差不多了才吃饭。
下午4点,蒋军科捡了满满一袋子山核桃,回到当初大家分开的地方,另外四位已经在等我们了,他们每个人都捡了满满一袋子。大家这时才开始吃“午饭”,“午饭”就是几个干馒头加一个自己家产的苹果。
当每个人背着六七十斤重的山核桃返回到山脚下时,已经是晚上6点40分了,刚坐上来接我们的面包车,天就黑了下来。
捡核桃的日子虽然艰辛,但也充实,相信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。
宝鸡日报记者马庆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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